噬心

[棋魂] 寄予后人

这是挺久之后的事了。
时间是十月，微寒染红了枫叶，开始飘落的是积淀后的思念。

玻璃窗隔绝了东京都大部分雨声，室内茶香气氤氲，我和他正在对弈，自开局以来已过去两个小时有余。啪嗒一声，由他落下最后一子，方方正正的棋盘上白色军团已然被逼得无路可走。进藤真的很强，而且越来越强⋯⋯我想否认也否认不了：他进步的速度比我要快得多，发展空间也广得多。
而且他的性子也已经不像十岁初识时那样，赢了一盘棋就能骄傲得上天。说来也挺奇怪，自从他给自己配了一把纸扇，好似整个人都和古代棋士的沉稳儒雅沾上了些边。
“你说你，才和新人指导了多少盘棋啊，水平和智商就跟着一块儿掉了是吗？！”
“⋯⋯什么叫智商跟着一块儿掉了，倒是进藤你讲话越来越不和善了吧。”
“切，分明是塔矢你输不起⋯⋯”
⋯⋯算了。
随着围棋在生命里所占的职业比重越来越多，和他私下见面时间也越来越少⋯⋯拿这辰光用来和他吵，不值得。
其实就是这样，虽然有时我和他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互相争吵，但自从过了二十五后人生就像步入了另一个篇章，往往大事一起糊涂，小事难得聪明，能有这么同步频率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个人了。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我挺喜欢和进藤光共处一室，哪怕不说话，不下棋，只要看到彼此还好，心里就说不出的踏实。好像整理整理情绪，就能再上棋盘厮杀一百年。

我和他，两个莫名其妙的人。

“塔矢。”
静谧的沉默里他突然出声叫我名字——这代表他有话要说，而且是认真的。
“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忌日。”
“⋯⋯你好像对此很难过。”
“嗯，因为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他这时突然抬起眼牢牢盯着我看，报出一个令我几乎震惊到无法思考的名字，“他叫Sai。”
“⋯⋯⋯⋯”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是那个Sai啦。”
“⋯⋯当时你说不认识Sai，所以后来我就不追问了，怎么今天突然⋯⋯”
“因为⋯⋯只有今天是特殊的啊，那家伙消失的日子⋯⋯”
他声音越来越低，我看清了对面进藤的表情，心里除了惊讶还有一点点担忧，这份无法言语的脆弱自我认识他以来只见过三次：

第一次，他疯狂排斥围棋的那段时间。
第二次，他输给高永夏那晚。
第三次，就是现在。

“Sai在那之后就消失了吧，我说从网络上。”
“嗯，他消失了，”他低下头专心致志看着我们之间的棋盘，我发现他的眼角是微笑着的，“不过是彻底的，不止在网络里。”
“⋯⋯去世了？”
“哈哈⋯⋯其实你要这么说也没错，”他还在微笑，只是更加⋯⋯嗯怎么说呢，悲伤，“Sai那家伙明明比谁都不舍得这个世界⋯⋯”
⋯⋯这个有着围棋的世界。
“对此我⋯⋯真的很遗憾，”我为当年这个神秘天才感到惋惜，“呃⋯⋯可你难道没有和他好好道别？”
“有啊，我们好好道别了，”进藤捏紧了手中那把折扇，“这把扇子就是那家伙托付给我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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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写得太多，摸个一直想摸的“鱼”⋯⋯真的，半夜写下这些字的时候真的是字字感叹⋯⋯翻出很久远的记忆在组织感情，但太多了，反而抓不准一个具体的关键词，而且对于人物和剧情的理解和六年级时可能也大有不同了⋯⋯

总而言之，这篇是二十多岁的自己在写二十多岁的棋魂⋯⋯虽然我们的初次见面都在十几岁。

接着会抽空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