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

[进击][利艾] win ein Licht／仿如光芒 03

过去的那些时间如同一片空白，我在其中反复搜寻有没有那么，哪怕一丁点儿的，突破口，现在终于得偿所愿。我是不是该感谢我的父亲，虽然他一度不负责地下落不明，但却及时跑来昨日梦境里帮了个大忙。
我很兴奋，但要在茫茫人群中寻找一个从未搭过话的人实属不易。挨家挨户地打听是不可能的，我身份特殊，一旦公开就会遭到逮捕，况且这还会牵连到克利斯塔，尤弥尔要是知道我肯定得挨揍。而且当年，我是说，人类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个845年，由希干希纳区沦陷开始的灾难，前后使几十万人丧失性命，谁都不知道这个西德尼是否逃过一劫⋯⋯
此时此刻我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个人名！我的心底深处告诉我，也许这个人可以帮着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更何况我知道那人在哪，只是想见一面实在困难，我事先得做不少准备。

克利斯塔睡着后我出门了，我尽量不让她参与此事，因为我有预感，利威尔和我要做的，是一件艰难困苦的事。这个时间点大路上几乎没人了，此时还会出现在街上的，只有两种人：地下街的不法之徒，以及来巡街的士兵。但无论是谁都和我毫无关系。我目的地明确，一路走得飞快，前方的月色清明透亮，一如三年前我们共舞的那个晚上⋯⋯

“跳舞。”
“和我。”

——隔着厚厚一道时空，他的声音再次回到耳畔，就像一道动不动竖起来的魔障，我只好强硬地把它们全部驱赶走，很多事还是尽可能地别一直回忆。
为了驱走它们我开始琢磨起等会儿要见面的那位阁下，我曾在他手下受教三年，令人记忆深刻的是，他曾数次向我厉声斥喝，内容无非是无可救药的蠢货和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虽然如此，但我仍觉得他是个好人。因为，如果没有第十二代团长基斯•夏迪斯的提拔，就没有之后的埃尔温团长。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我终于看到了训练营的外围，星星缀满在山那头的夜空，寂静无声却很明亮。山下那些平房的灯火早就都熄灭了，训练兵团的人应该早就入睡了吧⋯⋯但这里彻夜都有人在看岗巡逻，可这不算大事，当年我和让这些家伙发现不少外围“漏洞”，多亏了这个，现在才能轻松地避人耳目。
只要足够小心，进去不算太难，如果我的记忆不出差错的话，夏迪斯的房间应该也很好找⋯⋯也不知等会儿他看到我这个学生突然拜访会露出什么表情，诧异？惊讶？高兴？害怕？⋯⋯不，最后个猜想简直胡扯蛋，即使知道艾伦•耶格尔可以变成巨人，基斯•夏迪斯作为曾经的调查兵团团长，他肯定拥有不同于常人的理智，毕竟他曾和巨人交手无数次了。
我借助阴影和格挡，尽量隐藏自己不被巡逻兵发现，按照记忆走到了那扇熟悉的门前⋯⋯在我还是这儿的学生时，不知道在这里被罚站过多少次，交过多少份悔过书。
不过门是被锁着的，想要打开还有点难⋯⋯我不会撬锁，只能绕到后面，绕到夏迪斯长官的窗口，向里张望。
漆黑一片，果然就寝了。
但我知道机会只有现在，一旦天亮，这儿人来人往，要想见他一面根本就是妄想。
我试着拉开那窗户，结果也从里面锁上了，没了办法的我只能敲击窗户边缘，制造出一点点声音，试图提醒里面的人。同时还得时不时堤防着被别人听到这声音⋯⋯心跳得飞快，扑通扑通，紧张得冷汗直下，一边还在心里不断地喊这位长官的名字。
过了几分钟，重复相同频率相同动作的我都感到有些松懈了，静悄悄中眼前那扇窗子被蓦地大力推开，我还没反应过来，领口就被一双力大无比的手揪起，随后对方火冒三丈的声音压低传来：
“打扰教官，不守纪律，明早晨训前去跑三十圈，不跑完不许吃饭！⋯⋯嗯⋯⋯你的名字？”
夏迪斯长官显然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半夜睡眠被人打扰确实令人火大⋯⋯但我高兴极了，于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哦，艾伦，艾伦•耶格尔⋯⋯”他打了个哈欠，手上的力道松了，“艾伦⋯⋯耶格尔⋯⋯”
反复念了几次，这个似乎是显老几岁的长官终于醍醐灌顶，撑在窗口瞪大眼睛向我这边仔细瞧着：
“耶格尔！”
他惊讶地大叫，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回应他，习惯使然，被他一吼竟然做出了兵团那个标准姿势，整个人站得笔笔挺⋯⋯仔细想想，在现在这种场合下实在有失严肃。
“长官，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有点儿⋯⋯不，是很重要。”真他妈尴尬。
“什么请教⋯⋯你先进来再说。”
如我所猜想的那般，他并没惊动其他人，而是让我翻过了窗子进了房间，随后他警觉地看了一圈，确认没其他人后将窗关上锁上，再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手脚利落地划着根火柴，哗啦点亮了桌上蜡烛。
“能帮上我的只有长官您了⋯⋯”
我决定先坦白自己实在是走头无路才找上了他，希望如此一来，等会儿谈起正事时他能动点恻隐之心。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他在房间中央焦虑地踱来踱去，时不时回过头来瞪着我，那眼光像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似的，这么多年过去这点倒是一点儿都没改变⋯⋯但我已经不惧怕这样的眼光了。
“知道，我是做好觉悟才来这儿的，”我回答，“您大可放心，艾伦•耶格尔都已经消失三年了，所以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当然，只要您不捅出去的话。”说完我都朝着他笑了，大概在他听来这话都和威胁一个意思了吧。
他停下脚步，审视着我，神情似乎是苦闷的，粗糙的手指抓了抓后脑勺，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我对面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告诉你吧，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省心的小子！他们找了你三年，老实说，我也挺担心你就这么被抓住然后处死⋯⋯不过，会担心这一点的我显然也很白痴，你可是耶格尔家的儿子啊。”
这回换作我不知道接什么话了，我继续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
“话又说回来，你小子怎么变聪明了？”他没头没脑地如此说道，“我们一直没联系吧，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这里？”
“猜的。”我当然也承担了猜错的风险，又不是万能的神⋯⋯不过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因为我能想到的地方，其实只有这里了，“而且调查兵团解散了，您也回不去了。”
这个熟悉的词语，像是一根刺，不着痕迹地往俩人皮肤表面迅速准狠地一扎，之后几秒才感到随之而来的痛。
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说我要回那里⋯⋯”他声音越来越低，脑袋也垂了下去，看起来很沮丧，但一会儿就重新打起精神主动开口了，“你来找我究竟什么事。”
“我想解开所有一切的谜底。”我坦白地和他说了。
“不可能。”
“有可能，”我坐端正开始说了起来，“爸爸失踪前曾经给过我一把钥匙，但必须到达耶格尔家的地下室这把钥匙才能派上用场，这件事也许你通过埃尔温团长也知道了。但光凭我一个无法到达地下室⋯⋯后来我发现，比起到达地下室，找到一个人似乎对这件事更有用。”
“⋯⋯谁？”
“详细名字不得而知，只知道之前是调查兵团的，那人少了一条腿，年龄和爸爸差不多⋯⋯似乎叫西德尼？”
基斯•夏迪斯脸色一变，这个过程用时连一秒都不到。他脸上凝重的表情准确无疑地告诉我：我找对人了，基斯•夏迪斯一定多多少少知道些有关这个男人的线索。

tbc。

日更的我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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