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

[MERLIN][AM]After Reborn

After Reborn

Original Work：MERLIN
CP：Arthur&Merlin

（甘老板点的）

一枚硬币不慎从指间缝隙掉落，车站太嘈杂没有听见它的落地声，但Merlin还是有所察觉，低头跟上那枚不断向前滚去的女皇头像。
傍晚六点的威斯敏斯特车站，密密麻麻人头攒动，用来照亮车站通道的白色灯光把英国绅士最爱的黑色显得更为忧郁低沉，还带了些追赶时间的窘迫。那枚硬币穿过几双黑色皮鞋和西裤、几双棕色低跟鞋和长风衣底摆，在大理石地面滑出一道漂亮弧线，速度开始减慢。
最后撞到一双白球鞋，停止了滚动。
这时大厅正在播报一则寻人启事，更加嘈杂了，突然一个声音从Merlin头顶传来，盖过广播里讲一口标准英语的女播音员。
“你的？”
那声音不赖，于是Merlin直起腰，先是看到卡其色休闲裤，再一抬头就看到身穿红枣色V领毛衣的金发男人，他食指和大拇指中捏着那枚Merlin滚落的女皇头像，晃了晃然后递到他跟前。
“是的，谢谢。”
“游客？”
“可以这么说。”
“这城市挺漂亮。”
“哦，也许吧。”
对方那双宝石蓝的眼睛笑意一闪而过，“旅途愉快。”
“谢谢。”
Merlin低头从他指间接过硬币，这位年轻先生和他擦肩而过，就在快要看到车站外的霓虹灯时Merlin又回头看了眼车站，发现红枣色的毛衣早已埋没在一片沉寂黑色里。

后来Merlin手拿地图沿街逛了逛夜晚的泰晤士河，不知不觉就过了十点半，觉得有些饿了于是走到小车站对面一家小酒馆，推门而入一股烟酒味，沙发座早已坐满，吧台还有几个空，于是他挑了最里面那个，把背包拿下放在台上。
“Whiskey？”
白皙脸上长了雀斑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问他。
“不，给我来点吃的。”
Merlin摆摆手拒绝，对方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在下一秒让另一个人给他递了张菜单，对，是一张，而不是一本。
苹果派还是柠檬派，正当他在参考制作原料的时候酒吧门被砰得一声撞开，一个身影急匆匆走了进来，他带着棒球帽，头低得很低，但那身衣服还是让Merlin一眼认出了他，酒吧里几个穿着暴露可能是街妓的漂亮妞儿攀附到他身上但都被他推开，而街道外似乎发生了什么，Merlin听到警笛声由远至近，最后停在酒馆门口。
他压低帽檐环视了眼酒吧，随后加快了步子，向吧台方向跑了过来，就在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刚好跑到Merlin身旁，一个俯身蹲在暗处。Merlin只要一低头就恰好看到他的脑袋顶，而他也抬头迎上Merlin视线，拉了拉他垂在座位下的手，手指放唇边，做了个噤声动作，那双宝石蓝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Merlin，酒吧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和味道令Merlin原本就头晕，他看了眼右手持枪的警官越来越靠近，突然从座位下跳下来指向偏门大喊一声。
“有个男人往那儿逃了！”
于是几个警察边把手枪收好边往那闪小门冲了过去，期间他们的啤酒肚还带落了几桌人的酒杯、水果盆。
廉价香水、外国烟、大蒜味的嗝，各式各样味道在空气中混杂，环境变得更臭哄哄了。
倒霉的服务生走过去收拾，顺便再给客人重新上了酒，这时金发男人站了起来，坐到Merlin身旁的空位，喊了两杯啤酒。
“Arthur⋯⋯请你的。”
他撑着脑袋，推了一杯尚在冒泡的到Merlin面前。
“Merlin，”他看着玻璃杯迟疑了下，“谢谢，可我不喝酒。”
Arthur的金色短发很干净，像是这男人的眼睛，个子挺高，Merlin想应该和自己差不多个儿了。
“你必须喝，”Arthur手中那杯已经被灌进肚了一半，“刚才的谢礼，欠人的感觉总不好受。”
“我们之前就见过，是你帮忙捡起了我的硬币。”
“是吗？”
Arthur喝下最后一口啤酒，伸手抹抹嘴边的冰泡沫。Merlin则看着他点点头，顺手把面前那杯推还给Arthur。
“喝了酒，今晚就回不去了。”
“为什么？”
“你有见过醉鬼找到回家路的吗？”
“你酒量很差？”
Merlin今晚第二次点头时，他点的柠檬派送上了桌，酸甜味儿做得中规中矩，不出跳也不难吃。
Arthur拿着啤酒杯看了Merlin拿着叉勺进食的侧脸，这个男人和他不同，深褐色的发和眼，比他还白了不少的皮肤，说话时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似乎就是牛津大学文学院走出来的大学生。
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Arthur嘴角闪过一个笑容。
“Merlin！”
“嗯？”
还没反应过来，Merlin就被Arthur左手强迫撬开下颚张大了嘴，随即冰凉清爽的啤酒液猛灌进他喉咙口，争先恐后往他食道滑去，一些倒得太急来不及下咽的还钻进了鼻孔，那感觉像是被啤酒海淹没，逼人的咳嗽感在他一把推开Arthur时开始发作，捶胸顿足咳到脸红。
“你是疯子吗！”
“谢谢夸奖。”
Arthur重新坐回座位，看到Merlin在一旁咳得狼狈至极，不知为何心情愉悦，那种感觉就像是小学时看到高高在上的优等生呆子出丑，而身为罪魁祸首的他在一旁偷乐。
缓过气来的Merlin早没了吃饭的胃口，坐回座位把迟到一半的柠檬派推得远了些，瞥眼看到Arthur面前又多了几只空杯，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这里喝酒不便宜。”
“所以我请客，”他指指自己，“你买单。”再指指Merlin。
“⋯⋯”
Merlin对天发誓，他从没见过那么讨厌的人，简直就是个无药可救的混混，当时就不该救下这家伙。
“为什么被警察追？”
“怎么现在才问？”
Arthur似乎是喝够了，回过头反问Merlin。
“我救了你，”Merlin回答，“但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好吧，我只能告诉你，和毒品有关。”
“什么？！你携带毒品？白粉还是药剂？”
“谁告诉你是我带的？”
“你刚不是说⋯⋯”
“我只是说，和毒品有关。”
“那你是被警察误会的？”
“拜托动一动你的猪脑，如果是误会，用得着逃？” Arthur无声笑笑，手指挨个敲着木质桌面，“那帮家伙啊，”他凑到Merlin耳边压低声音，“是披着警衣的魔鬼、毒贩、罪犯者。”
“你确定？”
“我确定。”
Arthur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说那么多，但他意识到这人不是坏人，说不定两人曾经在哪里见过，可究竟在哪里，他想不起来。
“走了，今晚谢了。”
他起身，带好棒球帽向外走去。
“不留个联系方式吗？”Merlin拉住他，轻声问，“说不定下次还会遇到麻烦，比如，那些警察。”
“MI6,Arthur Pendragon.”
这是Arthur最后留给他的一条讯息。

Merlin还是松开了Arthur的手，目送他开门离开酒馆，他坐回座位思考了很久一会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手指灵活拨通了某个电话，接着画面出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她长得很美，黑色长发蓝色的眼睛，看到Merlin后道了声晚上好。
“No.506， Arthur Pendragon，间谍身份排除完毕。”
“这么快？你确定？”对方问。
“相信我，不是他。”
说完Merlin利落切掉了电话，抽出背包里的手枪一推上膛，打开手表看到一个红点正在黑漆漆的电子表面移动，那是Arthur离开时他往他袖口粘的追踪器。
确认了Arthur方位，他也出了酒馆，一个转弯，身影没入伦敦黑漆漆的夜。

End.

说明：其实是个能有无数后续的短篇，但作为甘BOSS生贺，到此为止。甘老板生快！你点的AM小甜饼！...虽然没有甜到我......。